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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版:文化
2024年03月19日

注《列子》的玄学家张湛

孙继泉

张湛,高平(郡治在今山东省邹城市西南一带)人,字处度,东晋学者、玄学家、养生学家,生卒年月不祥。据考证,其主要生活年代在晋孝武帝(公元373-396年)前后。他出生于官宦世家,祖父张嶷官至正员郎,父亲张旷官至镇军司马,本人则官至中书侍郎,在当时,属于社会上流阶层中的人物。但是,张湛对于历史的贡献并不在政治方面,而是在学术思想方面,其最主要的成就就是穷尽毕生之精力,撰写了一部《列子注》。在他身上,到处体现出一种名士的气质与风度——胸襟宽阔,任性放达,多情善感,幽默风趣,所谓的魏晋风骨在他身上即有充分的体现。

从张湛《列子注·自序》中,我们还可约略知道他的姻亲家族多有深厚的文化背景。记曰:湛闻之先父曰:“吾先君与刘正舆、傅颖根,皆王氏之甥也,并少游外家。舅始周,始周从兄正宗、辅嗣,皆好集文籍,先并得仲宣家书,几将万卷。傅氏亦世为学门。三君总角,竞录奇书。”据此可知,张湛祖父张嶷与刘陶(字正舆,晋室南渡,任扬州刺史)、傅敷(字颖根,南渡后官镇东从事中郎,清静有道,素解属文)同为王氏家族的外甥。此处王氏家族指汉魏之际著名的文化望族高平王氏家族,引文中的“辅嗣”即曹魏时期的玄学大师王弼,“仲宣”即王弼伯祖、建安七子之首王粲。从辈分上讲,王弼是张湛的曾祖舅,由此可见其家学渊源。

张湛注《列子》,不是简单机械地进行阐释和批注,而是将自己对《列子》的理解升华到一定的高度,将自己的理论和学养通过《列子》中的章句阐发出来。在《列子注》中,主要呈现了张湛的如下思想:

一:张湛的宇宙观。从对《列子·天瑞篇》的注释中,我们可以看到,张湛把宇宙分为“太虚之域”和“有形之域”。张湛认为,在客观的物质世界之外,还有一个非物质的、不可经验、无法感觉而又绝对存在的世界。这就是“太虚之域”。在“太虚之域”里,存在着一个几乎与“太虚”等同的主体,即“太易”。它独立于有形的世界之外,不受有形之域的影响,即“非阴阳之所始终,四时之所迁革”,虚无静寂,不生不化,无法经验,不可感知。因为“太易”超越于客观物质世界之外,且又“至虚”“至无”,所以人们不可能“实而验”,不可能通过感觉去证实它的存在,而只能凭理念、凭思考去确立它的存在。而“有形之域”的万事万物,都是按照自然规律而生生化化,变易适革的。张湛道:“夫世细舛错,锋短殊性,虽天地之大,群品亡众,涉于有生之分,关于动用之域者,存亡变化,自然之符。”“阴阳四时,变化之物,而复属于有生之域者,曾随此陶运;四时改而不停,万物化而不息者也。”

二:张湛的人生态度。在给《列子·杨朱篇》作注时,体现出张湛不同于常人的人生观。他赞美人生,肯定人的基本欲求,鼓励人们淡泊名利,尽情地享受生活的乐趣。张湛认为,人同万物一样,也是由阴阳二字交会而产生的,故“人与阴阳通气,身与天地并形”,即与整个自然界是浑然一体的。“福兮祸所伏”,当人们凭借着自己的智与力去追逐名利,追求享乐的时候,往往伴随着无休止的争斗、拼搏。在名利到手的时刻,祸患也可能随之而来,明枪暗箭,防不胜防,使生活充满恐惧和忧虑。张湛还认为,人与自然是浑然一体的, 人的命运受到自然之理的支配,然而,自然之理又是不可以智力驾驭的,人生的旅途上充满着许多无法解释的偶然性,致使人生扑朔迷离、斑斓多彩,这就是“命”。

三:张湛对儒家思想的态度。张湛对儒家思想的肯定是同他对社会规律的认识紧密联系在一起的。张湛认为,社会同自然界一样,也是应该不断运动、变化的存在。既有民风纯朴、政治清明的太平之世,也有民心不古、弊端丛生的多事之秋,一治一乱,一反一复,交替循环,推动着历史的巨轮滚滚向前。道儒二家存在着本质的区别,它们存在着各自的特点和功能,在治理社会时可以互为补充。当社会清明之时,“圣人”(理想的统治者)应该顺应万物之情,清净无为,使社会处于一种稳定和谐的状态。而当社会由治变乱、弊谬蜂出的时候,“圣人”就要因时而改变统治方法,启用儒家学说来纠正时弊,使社会复归于清明。

张湛的著作除《列子注》外,还有《养生要集》10卷、《养性集》2卷、《延年秘录》12卷、《古今箴铭集》13卷、《庄子注》和《文子注》等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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